针对VestaCP的新型供应链攻击-安全客

一、前言

VestaCP是一个托管服务控制面板解决方案，最近几个月内，VestaCP的许多用户收到了服务商的警告，表明他们服务器的带宽使用量出现异常。现在我们知道这些服务器实际上被攻击者用来发起DDoS攻击。分析受影响的某台服务器后，我们发现攻击者会将恶意软件（我们称之为Linux/ChachaDDoS）安装到目标系统中。在本周同一时间，我们发现VestaCP已被攻击者攻陷，自2018年5月份以来新安装的VestaCP都会受供应链攻击影响。Linux/ChachaDDoS与Xor.DDoS有一些相似之处，但与后者不同的是，前者有多个攻击阶段，并且会使用Lua作为第二和第三阶段的攻击组件。

二、感染方式

根据VestaCP论坛上用户Razza的描述，攻击者会尝试通过SSH运行Linux/ChachaDDoS。目前我们尚不清楚攻击者如何将载荷释放到/var/tmp目录，但如果攻击者已经拥有管理员权限，那么这将易如反掌。在安装过程中，VestaCP会创建名为admin的一个用户，该用户具备sudo权限。那么攻击者如何获取该管理员用户的密码呢？

如何获得该凭据这个问题我们有各种猜测。我们首先怀疑VestaCP的Web界面存在漏洞。在查看代码时，我们发现未加密的密码会保存在/root/.my.cnf文件中，但攻击者仍然需要本地文件包含漏洞和权限提升漏洞才能读取该文件内容。用户Falzo也挖掘过代码，并在其中发现了一些更为有趣的信息：某些版本的安装脚本会将admin密码以及服务器名泄露给vestacp.com，这也是VestaCP的官方网址。

用户L4ky也提到过，我们可以在vst-install-ubuntu.sh文件的Git历史中找到相关线索。从2018年5月31日18:15:53（UTC + 3）开始（a3f0fa1），到2016年6月13日17:08:36（ee03eff）结束，$codename变量中会包含经过base64编码的密码以及服务器域名，这些信息会发送至http://vestacp.com/notify/。Falzo声称他在Debian安装程序的第809行找到了攻击代码，但与Ubuntu的安装程序不同的是，我们无法在Git历史中找到相关信息。也许VestaCP的安装程序与GitHub上公开的版本有所区别。

正是由于这种密码泄露情况，我们建议所有VestaCP的管理员应赶紧更改admin密码，并且加固服务器的访问安全性。如果管理员更加严谨，可以考虑审计VestaCP的源代码。

虽然这一发现令人震惊，但没有证据表明这种密码泄露渠道是Linux/ChachaDDoS的传播方式，攻击者使用的可能是另一种方法。

VestaCP维护人员表示他们曾被攻击过，但为何恶意代码在Git树中消失仍尚未澄清。可能攻击者修改了服务器上的安装脚本，而该版本用来创建Git中下一个版本的文件，但仅适用于Ubuntu。这意味着服务商至少从2018年5月份开始就受到过攻击。

三、分析Linux/ChachaDDoS

释放到目标服务器上的这款恶意软件是新型DDoS恶意软件ChachaDDoS的一个变种，似乎从多款已有的恶意软件演化而来。恶意软件会在第一和第二攻击阶段将进程名设置为[kworker/1:1]，我们可以使用ps命令观察该进程名。

第一阶段

持久化机制以及与Xor.DDoS的关系

Linux/ChachaDDoS所使用的持久化机制实际上与Linux/XorDDos相同，但所使用的文件名（即dhcprenew）有所不同。持久化过程包含如下几个步骤：

1、将自身副本拷贝到/usr/bin/dhcprenew；

2、如果恶意软件已经在当前主机上设置了任何持久化机制，那么将删除已有的机制；

3、将新的服务添加到/etc/init.d/dhcprenew中；

#!/bin/sh
# chkconfig: 12345 90 90
# description: dhcprenew
### BEGIN INIT INFO
# Provides:     dhcprenew
# Required-Start:
# Required-Stop:
# Default-Start: 1 2 3 4 5
# Default-Stop:    
# Short-Description: dhcprenew
### END INIT INFO
case $1 in
start)
   /usr/bin/dhcprenew
   ;;
stop)
   ;;
*)
   /usr/bin/dhcprenew
   ;;
esac

4、在/etc/rc[1-5].d/S90dhcprenew以及/etc/rc.d/rc[1-5].d/S90dhcprenew中创建指向该服务的符号连接；

5、运行chkconfig --add dhcprenew以及update-rc.d dhcprenew defaults命令，启用服务。

下载及解密第二阶段载荷

一旦持久化机制创建成功，恶意软件就会从硬编码的URL定期下载第二阶段载荷。有趣的是，根据我们分析的不同样本，我们看到这些URL在结构上存在相似的特性：

1、使用的是8852端口；

2、所有的IP地址都属于193.201.224.0/24子网（AS25092, OPATELECOM PE Tetyana Mysyk, Ukraine）；

3、第二阶段载荷的资源名虽然看上去是伪随机字符，但始终是包含6到8个字符的一个大写字符串（如JHKDSAG或者ASDFRE）。

URL满足http://{C&C}:8852/{campaign}/{arch}这种格式。我们发现第二阶段的二进制程序适用于多种架构，包括x86、ARM、MIPS、PowerPC甚至是s390x。下载匹配受害主机架构的ELF文件后，恶意软件会使用ChaCha加密算法解密载荷。ChaCha加密算法是Salsa20流密码的改进版，两个密码算法使用了相同的常量expand 32-byte k来设置初始状态。解密函数的起始内容如下图所示：

这两种算法的区别在于初始状态有所不同，quarter-round方面也经过修改。我们可以通过如下代码片段识别攻击者使用了ChaCha算法：

ChaCha解密所使用的密钥大小为256位，在我们收集的所有样本中，我们发现它们使用的都是相同的密码。为了避免不断重复实现解密算法，我们开发了一个基于Miasm的解密脚本，用来模拟解密函数。

解密第二阶段载荷后，我们发现输出结果经过LZMA压缩，因此我们只需要使用lzma -d < output > second_stage.elf命令就能提取二进制文件。

第二阶段

该二进制文件大小比第一阶段载荷大得多，这主要是因为其中嵌入了Lua解释器。之前我们已经在Linux/Shishiga中看到使用Lua的恶意软件。第二阶段载荷的目的是执行硬编码的Lua载荷，用来定期下载任务。我们将任务当成第三阶段载荷，因为任务基本上为待解释执行的Lua代码。在我们观察到的所有变种中，第二阶段载荷与第一阶段载荷使用了相同的C&C服务器。第二阶段载荷嵌入了许多Lua库（如LuaSocket），用来与硬编码的C&C服务器进行通信，该服务器与第一阶段载荷所使用的服务器相同。

二进制文件中绑定了一些原生函数，这样就可以从Lua代码中调用这些函数。某些函数（如ChaCha加密函数）的绑定情况如下图所示：

Lua载荷所下载的任务会使用ChaCha进行解密（使用的是不同的加密密钥），交由Lua解释器执行。与第二阶段载荷相似，用来下载任务的URL似乎也遵循特定的模式，我们可以从如下代码片段中一窥究竟：

此外，载荷应该会使用上图中指定的URL地址来发送关于任务执行情况的某些统计信息。然而在实际环境中，攻击载荷只发送了MAC地址以及其他一些信息：

第三阶段（任务）

根据我们收集到的具体任务，我们观察到其中只包含DDoS功能。代码非常精炼，主要用来调用某个函数，针对某个目标执行SYN DDoS攻击：

DDoS攻击的目标IP地址（144.0.2.180）归属于中国的一个ISP。我们无法找到任何明显的理由将该IP地址与DDoS攻击目标关联起来，因为该地址上似乎没有托管任何服务。

任务文件响应报文HTTP头部中的Last-Modified字段表明该目标自2018年9月24日起没有发生变动。这应该是一个有效的目标，因为攻击者在头部中使用了If-Modified-Since字段，避免重复下载载荷。

另外只有ASDFREM攻击活动带有处于活跃状态的任务，任务内容类似，但攻击的目标不同，针对的是中国境内的另一个IP地址：61.133.6.150。

四、总结

显然，ChachaDDoS在持久化机制上与Xor.DDoS存在代码复用情况，然而我们不知道这两个攻击活动是否出自于同一个攻击者，还是ChachaDDoS的攻击者窃取了他人的代码。ChachaDDoS之所以引起我们的关注，是因为我们在VestaCP实例上捕捉到了这款恶意软件。由于该恶意软件存在适配多个架构的二进制文件，表明其他设备（包括嵌入式设备）也是攻击者的攻击目标。

此次攻击事件也提醒人们，我们不应该仅凭软件具备开源属性就百分百信任该软件的安全性，恶意软件总可以找到脆弱点。即使大家都可以在GitHub上查看源码，窃取凭据的恶意代码已经在上面潜伏了好几个月，直到被曝光为止。我们认为开源代码的确能够帮助漏洞查找（有点事后诸葛亮的意思），但这并不意味着只因为某产品使用了开源方案，我们就应当盲目信任该产品。

ESET产品能够将该威胁识别为Linux/Xorddos.Q、Linux/Xorddos.R以及Linux/ChachaDDoS。

五、IoC

第一阶段

哈希值（SHA-1）	ESET识别名	架构	第二阶段URL
`bd5d0093bba318a77fd4e24b34ced85348e43960`	Linux/Xorddos.Q	x86_64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
`0413f832d8161187172aef7a769586515f969479`	Linux/Xorddos.R	x86_64	hxxp://zxcvbmnnfjjfwq.com:8852/RTEGFN01 hxxp://efbthmoiuykmkjkjgt.com:8852/RTEGFN01
`0328fa49058e7c5a63b836026925385aac76b221`	Linux/ChachaDDoS.B	mips	hxxp://9fdmasaxsssaqrk.com:8852/YTRFDA hxxp://10afdmasaxsssaqrk.com:8852/YTRFDA
`334ad99a11a0c9dd29171a81821be7e3f3848305`	Linux/ChachaDDoS.B	mips	hxxp://193.201.224.238:8852/DAAADF
`4e46630b98f0a920cf983a3d3833f2ed44fa4751`	Linux/ChachaDDoS.B	arm	hxxp://193.201.224.233:8852/DAAADF
`3caf7036aa2de31e296beae40f47e082a96254cc`	Linux/ChachaDDoS.B	mips	hxxp://8masaxsssaqrk.com:8852/JHKDSAG hxxp://7mfsdfasdmkgmrk.com:8852/JHKDSAG
`0ab55b573703e20ac99492e5954c1db91b83aa55`	Linux/ChachaDDoS.B	arm	hxxp://193.201.224.202:8852/ASDFREM hxxp://193.201.224.202:8852/ASDFRE

ChaCha密钥

fa408855304ca199f680b494b69ef473dd9c5a5e0e78baa444048b82a8bd97a9

第二阶段

哈希值（SHA-1）	ESET识别名	架构	第三阶段URL
`1b6a8ab3337fc811e790593aa059bc41710f3651`	Linux/ChachaDDoS.A	powerpc64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4ca3b06c76f369565689e1d6bd2ffb3cc952925d`	Linux/ChachaDDoS.A	arm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6a536b3d58f16bbf4333da7af492289a30709e77`	Linux/ChachaDDoS.A	powerpc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72651454d59c2d9e0afdd927ab6eb5aea18879ce`	Linux/ChachaDDoS.A	i486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a42e131efc5697a7db70fc5f166bae8dfb3afde2`	Linux/ChachaDDoS.A	s390x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abea9166dad7febce8995215f09794f6b71da83b`	Linux/ChachaDDoS.A	arm64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bb999f0096ba495889171ad2d5388f36a18125f4`	Linux/ChachaDDoS.A	x86_64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d3af11dbfc5f03fd9c10ac73ec4a1cfb791e8225`	Linux/ChachaDDoS.A	mips64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d7109d4dfb862eb9f924d88a3af9727e4d21fd66`	Linux/ChachaDDoS.A	mips	hxxp://193.201.224.238:8852/RTEGFN01/RTEGFN01.dat
`56ac7c2c89350924e55ea89a1d9119a42902596e`	Linux/ChachaDDoS.A	mips	hxxp://193.201.224.238:8852/DAAADF/DAAADF.dat

ChaCha密钥

000102030405060708090a0b0c0d0e0f101112131415161718191a1b1c1d1e1f

针对VestaCP的新型供应链攻击

译文声明

一、前言

二、感染方式

三、分析Linux/ChachaDDoS

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

第三阶段（任务）

四、总结

五、IoC

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

六、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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