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tHub 供应链漏洞，Coinbase 遭恶意攻击致 218 仓库 CI/CD 机密曝光

涉及 GitHub Action“tj-actions/changed-files” 的供应链攻击起初是针对 Coinbase 的一个开源项目的高度定向攻击，之后演变成了波及范围更广的事件。

Palo Alto Networks的 Unit 42 在一份报告中称：“攻击有效载荷聚焦于利用 Coinbase 其中一个开源项目 agentkit 的公共持续集成 / 持续交付（CI/CD）流程，其目的可能是以此为突破口进行进一步破坏。然而，攻击者未能使用 Coinbase 的密钥或发布软件包。”

这一事件于 2025 年 3 月 14 日曝光，当时发现 “tj-actions/changed-files” 被入侵，用于注入代码，从运行该工作流程的代码仓库中泄露敏感密钥。该事件被分配的通用漏洞披露（CVE）标识符为 CVE-2025-30066（通用漏洞评分系统（CVSS）评分：8.6）。

据 Endor Labs 估计，由于此次供应链攻击，有 218 个 GitHub 代码仓库暴露了它们的密钥，泄露的信息主要包括几十个 DockerHub、npm 和Amazon Web Services（AWS）的凭证，以及 GitHub 安装访问令牌。

安全研究员Henrik Plate表示：“考虑到数以万计的代码仓库依赖这个 GitHub Action，此次供应链攻击最初的规模听起来令人担忧。然而，深入研究工作流程、运行情况和泄露的密钥后发现，实际影响比预期要小：‘仅有’218 个代码仓库泄露了密钥，而且其中大多数是短效的 GITHUB_TOKEN，一旦工作流程运行完成就会过期。”

从那时起，有情况表明，另一个名为 “reviewdog/action-setup” 的 GitHub Action 的 v1 标签也遭到了入侵，“tj-actions/changed-files” 通过 “tj-actions/eslint-changed-files” 依赖于它。在 tj-actions 事件发生之前，“reviewdog/action-setup” 就被植入了类似的攻击有效载荷。对 “reviewdog/action-setup” 的入侵被追踪为 CVE-2025-30154（CVSS 评分：8.6）。

据说，对 CVE-2025-30154 的利用使得身份不明的威胁行为者获得了与 “tj-actions/changed-files” 相关的个人访问令牌（PAT），从而使他们能够修改代码仓库并推送恶意代码，进而影响每一个依赖该 Action 的 GitHub 代码仓库。

Unit 42 的研究人员Omer Gil、Aviad Hahami、Asi Greenholts和Yaron Avital表示：“当 tj-actions/eslint-changed-files Action 执行时，tj-actions/changed-files CI 运行器的密钥被泄露，攻击者得以窃取运行器中使用的凭证，包括属于 tj-bot-actions GitHub 用户账户的个人访问令牌（PAT）。”

目前怀疑攻击者设法获得了对 reviewdog 组织具有写入权限的令牌，以便进行恶意修改。不过，在现阶段，该令牌的获取方式仍不得而知。

此外，对 “reviewdog/action-setup” 的恶意提交据说首先是通过分叉相应的代码仓库，对其进行修改，然后向原始代码仓库创建分叉拉取请求，最终引入任意提交 —— 这种情况被称为悬空提交。

Palo Alto Networks的高级研究经理Gil在接受The Hacker News采访时表示：“攻击者采取了多种手段来隐藏踪迹，比如利用悬空提交、创建多个临时 GitHub 用户账户，以及在工作流程日志中混淆他们的活动（特别是在最初针对 Coinbase 的攻击中）。这些发现表明攻击者技术娴熟，对 CI/CD 安全威胁和攻击策略有深刻的理解。”

Unit 42 推测，分叉拉取请求背后的用户账户 “iLrmKCu86tjwp8” 可能在攻击者违反 GitHub 政策，将注册时提供的合法电子邮件地址切换为一次性（或匿名）电子邮件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这可能导致该用户执行的所有交互和操作都被隐藏起来。然而，当The Hacker News就此联系 GitHub 征求评论时，GitHub 既未证实也未否认这一假设，但表示正在积极审查情况并在必要时采取行动。

GitHub 的一位发言人告诉The Hacker News：“目前没有证据表明 GitHub 或其系统遭到入侵。所提及的项目是用户维护的开源项目。GitHub 将继续根据 GitHub 的可接受使用政策审查并处理与代码仓库内容相关的用户报告，包括恶意软件和其他恶意攻击。用户在更新到新版本之前，应该始终审查他们在代码中使用的 GitHub Actions 或任何其他软件包。在使用第三方代码的所有其他情况下也是如此。”

对 tj-actions/changed-files 的 GitHub 分叉进行更深入的搜索后，发现了另外两个账户 “2ft2dKo28UazTZ” 和 “mmvojwip”，这两个账户此后都已从该平台删除。还发现这两个账户都对与 Coinbase 相关的代码仓库进行了分叉，比如 onchainkit、agentkit 和 x402。进一步检查发现，这些账户通过分叉拉取请求修改了 agentkit 代码仓库中的 “changelog.yml” 文件，使其指向之前使用 PAT 发布的恶意版本的 “tj-actions/changed-files”。

据信攻击者获得了对 agentkit 代码仓库具有写入权限的 GitHub 令牌 —— 这反过来又是由 tj-actions/changed-files GitHub Actions 的执行促成的 —— 以便进行未经授权的更改。

另一个值得强调的重要方面是，在这两种情况下使用的攻击有效载荷有所不同，这表明攻击者试图躲避监测。

Gil说：“攻击者在攻击的不同阶段使用了不同的有效载荷。例如，在大规模攻击中，攻击者转储了运行器的内存，并将作为环境变量存储的密钥打印到工作流程日志中，而不管正在运行的是哪个工作流程。然而，在针对 Coinbase 时，攻击者专门获取了 GITHUB_TOKEN，并确保只有当代码仓库属于 Coinbase 时，有效载荷才会执行。”

Gil指出，目前尚不清楚此次攻击活动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但 “强烈” 怀疑其意图是获取经济利益，考虑到对 Coinbase 的针对性极强，很可能试图进行加密货币盗窃。截至 2025 年 3 月 19 日，该加密货币交易所已对此次攻击进行了补救。

同样不清楚是什么促使攻击者改变策略，将最初的定向攻击转变为大规模且隐蔽性较低的活动。

Gil说：“一种假设是，在意识到他们无法利用令牌污染 Coinbase 的代码仓库，并且得知 Coinbase 已经检测到并缓解了攻击后，攻击者担心失去对 tj-actions/changed-files Action 的访问权限。由于入侵这个 Action 可以访问许多其他项目，他们可能决定迅速行动。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 Coinbase 缓解了自身的风险暴露后仅 20 分钟，他们就发动了大规模攻击，尽管这样做被检测到的风险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