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解AppLocker（Part 1）-安全客

0x00 前言

AppLocker（以下简称AL）是Windows 7企业版及更高版本中添加的一个功能，是替代SRP（Software Restriction Policies，软件限制策略）的较为复杂的一种应用程序白名单解决方案。经过配置后，AL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规则（比如应用路径）来阻止进程创建操作，AL也可以阻止DLL、脚本代码、MSI安装程序等。从技术层面上看，AL正逐渐被功能更为强大的WDAC（Windows Defender Application Control，Windows Defender应用控制）所替代，后者源自于UMCI（User Mode Code Integrity，用户模式代码完整性）。但目前为止，AL在企业环境中部署起来仍然更为方便。根据MSRC的安全服务标准，AL可以当成一种“深度防御”功能。因此，除非其中存在EoP或RCE之类的bug，否则微软不会通过安全公告来替换AL。

现在已经有些资料介绍如何配置AL以及如何绕过AL（大家可以参考Oddvar Moe发表过的一系列文章），然而关于AL内部工作原理的参考资料依然比较少。经过挖掘后，我找到了涉及AL原理的一些文档，如下所示：

“How AppLocker works”。这是微软的官方文档，需要深入阅读各种子页面才能找到细节描述。
“Microsoft Windows Security (AppLocker)”。这实际上是Windows Internals书籍的摘要，好在大家不必买书就能一窥究竟。

然而这些文章依然没有给出足够完整的细节，因此我还是想深入研究一下AL某些的内部原理，重点关注用户访问令牌及应用规则之间的关系。这里我不去介绍如何配置AL（但为了便于演示，会简单设置一下环境），也不会介绍绕过技术。然而我会稍微介绍类似“绕过技术”的一些小技巧，用来应付配置了AL的系统。需要注意的是，本文介绍的内容基于Windows 10 1909企业版系统，在其他版本的Windows上AL的内部原理可能会有所不同。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了解各种组件，看一下如何在Windows 10 1909企业版系统中快速设置AL，以便后续技术研究。

0x01 各种组件介绍

AL用到了内核驱动（APPID.SYS）以及用户模式下的服务（APPIDSVC）。AL涉及到内核代码，这一点与之前的SRP完全不同。SRP完全基于用户模式，因此绕过起来不是特别困难。内核驱动的主要功能是通过Process Notification Callback（进程通知回调）来阻止进程创建，并且也会提供一些通用的服务。用户模式服务更多是承担辅助角色，可以处理内核中难以处理或者无法处理的事务。然而查看内部实现以及CI（Code Integrity，代码完整性）模块的逻辑后，我认为这里大多数工作可以完全在内核态完成。

对于DLL、脚本及MSI安装程序，各种用户模式组件会访问SAFER API来判断目标代码是否可以运行。SAFER API随后可能会根据具体情况，通过RPC转入内核驱动或者服务。我梳理了一下之间的联系，如下图所示。

0x02 设置测试系统

首先我使用MSDN ISO镜像来安装Windows 10 1909企业版系统，如果大家没有MSDN访问渠道，可以通过微软获取试用版的Dev环境虚拟机，该虚拟机承载的也是Windows 10企业版。在本文撰写时，虚拟机的系统版本号为1903，如果有需要大家可以升级到1909。系统安装完后，执行如下操作：

1、启动VM，以管理员登录，然后运行管理员模式下的PowerShell控制台。

2、从GitHub上下载默认的AppLocker策略文件，保存为policy.xml。

3、运行PowerShell命令：Set-AppLockerPolicy -XmlPolicy policy.xml。

4、运行命令：sc.exe config appidsvc start= auto。

5、重启VM。

通过以上操作，我们可以安装一个简单的默认策略并启用Application Identity Service，该策略包含如下规则：

1、EXE规则：

允许Everyone组成员运行%WINDIR%以及%PROGRAMFILES%目录下的任何可执行文件；
允许Administrators组从任意位置运行任何可执行文件。

2、DLL规则：

允许Everyone组成员加载%WINDIR%以及%PROGRAMFILES%目录下的任何DLL文件；
允许Administrators组从任意位置加载DLL文件。

3、APPX规则（Packages Applications，打包应用，例如应用商店中的应用）

允许Everyone加载经过签名的任何打包应用。

当然这些规则比较严格，实际中基本没人会使用这种规则，这里我也是根据这一系列文章主题来采用相应的演示规则。

那么策略配置数据存放在哪里？注册表中含有部分数据，但核心策略配置数据存放于%WINDIR%\SYSTEM32\APPLOCKER目录中，按类型进行区分。比如可执行文件的配置位于EXE.APPLOCKER中，以此类推。当该目录中的文件被修改时，系统就会调用驱动来重载配置策略。如果我们使用十六进制编辑器查看这些文件，可以发现这些文件内容并不像我们输入的XML格式（如下图所示），后面的文章中我们会回到这方面内容。

一旦重启VM，服务就会自动运行，在系统中启用AL。如果我们再次以管理员登录，将可执行文件拷贝到桌面目录（该目录不在允许策略中），运行该文件，可以看到程序能正常运行。大家可能认为这种情况非常正常，因为该用户为管理员，可以从任意位置运行程序。然而默认情况下，管理员使用的是UAC拆分令牌，因此默认的这种“用户”应该不具备Administrators组访问权，不能从任意位置运行代码。我们将在第二篇文章中讨论这一点。

为了检查AL是否正常工作，我们可以创建一个新用户（使用New-LocalUser PowerShell命令），不将该用户加入本地管理员组。使用新用户登录，尝试将可执行文件拷贝到桌面目录并再次运行。这一次我们可以看到一个错误对话框，如下图所示：

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我们只是启用APPID驱动，AL也不会被启用，只有每一项都正确启用后，目标服务才能运行。大家可能会猜测，如果我们以管理员权限禁用该服务，是否就能关掉AL？来试一下：

C:\> sc.exe config appidsvc start= demand
[SC] ChangeServiceConfig FAILED 5:

Access is denied.

因此自动启动该服务后，我们似乎无法重新配置服务，将其改成“demand”启动模式（这是初始启动模式）。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原因比较简单：

C:\> sc.exe qprotection appidsvc
[SC] QueryServiceConfig2 SUCCESS
SERVICE appidsvc PROTECTION LEVEL: WINDOWS LIGHT.

在Windows 10上（我没有检查Windows 8.1），AppID服务受PPL（Protected Process Light）技术保护。这意味着SCM（Service Control Manager）会阻止“普通的”管理员修改该服务（比如禁用或者停用服务）。我不清楚为何微软采用这种方式，因为作为管理员用户，我们有各种方法能绕过AppLocker的正常功能，禁用服务应该是最后一种选择。当然这里如果我们一定要在运行时禁用服务，那么可以考虑我之前提过的Task Scheduler技巧，以TrustedInstaller身份运行某些命令（这可能算是SCM中的一个后门）。比如我们可以使用管理员身份来运行如下PowerShell脚本：

$a = New-ScheduledTaskAction -Execute cmd.exe -Argument "/C sc.exe config appidsvc start= demand && sc.exe stop appidsvc"
Register-ScheduledTask -TaskName 'TestTask' -TaskPath \ -Action $a
$svc = New-Object -ComObject 'Schedule.Service'
$svc.Connect()
$user = 'NT SERVICE\TrustedInstaller'
$folder = $svc.GetFolder('\')
$task = $folder.GetTask('TestTask')
$task.RunEx($null, 0, 0, $user)

第一篇文章就暂时介绍这些内容，下篇文章我们将深入分析可执行文件策略的工作原理。